【看雜誌】 第126期 2012年11月22日 作者:  賴宛琳

全文網址:https://www.watchinese.com/article/2012/4782

陳彥博.jpg


陳彥博回憶第一次接觸到超級馬拉松,

是在高中時有天訓練結束,

潘瑞根教練將超馬好手林義傑《勇闖撒哈拉》一書指定為田徑隊的讀書心得報告。

那天晚上,陳彥博越讀越激動,他在心得報告中寫下:

「將來,我希望接續撒哈拉,去那尋找生命的祕密和對生命的挑戰,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的。」

他立下了奔馳世界的夢想,

但那時所指的是正規的馬拉松運動,而非屬於極限運動範疇的超級馬拉松。

 

懷抱著這個目標,陳彥博在接下來的大學生涯中,

不斷參加各式國際馬拉松比賽,並屢獲佳績。

那時候,從跑道上與社團活動得到成就感與自信的陳彥博,

還只是個想要活出校園青春的孩子。

 

直到畢業的日子逐漸逼近,

因為瞭解運動選手在台灣生存的困難與限制,

陳彥博和許多大學生一樣面臨著人生的抉擇,且對此感到茫然失措。

就在此時,

他偶然看見了由遊戲橘子執行長劉柏園與超馬好手林義傑共同推出的「穿越極光,冒險計畫」。

 

經過一連串的體能甄選、面試以及到加拿大參加實際路跑,

陳彥博順利獲選為挑戰賽成員。

甄選過程中,有別於平時在田徑場或道路上比賽馬拉松的經歷,

在大自然裡長跑給予陳彥博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有種神祕的力量一直在吸引著我……」

但當時他還不懂那是甚麼,

也還不知道自己初次挑戰的「磁北極650km大挑戰」

被稱為是「全世界最艱難」的超級馬拉松比賽。

 

然而,在與劉柏園、林義傑一同訓練的過程中,

由於語言能力、專業經驗的不足,加上自我情緒無法調適,

在遠離家鄉的挪威奧斯陸,陳彥博受到的震撼教育與挫折感前所未有。

因為年輕、輩分最小,他理所當然必須拖最重的行李或到外面吹風補帳篷,

這些與先前浪漫想像完全不同的比賽過程和疲憊感,讓他時常情緒低落。

「義傑前輩對我相當嚴格,每一句話都像箭一樣直接射向心臟,雖然很痛,但卻非常受用,

不想輸的心情反而讓我更想努力表現好。」

(我想起電影『征服北極』有一個畫面是彥博在旁邊打呼睡覺時,義傑前輩拍攝他呼吸沉重的身影,一邊開玩笑說著:

「你看他的恨啊!用整個身體在表現他的恨啊!」XD)

 

這些嚴酷的生理、心理考驗,讓陳彥博心生懷疑,

不停地問自己:「這是甚麼比賽?這場比賽的意義是甚麼?」

 

 

「當終於走出冰柱迷宮的時候,我想回頭看看我們是從甚麼地方衝出來的,

結果一回頭,一、二層樓高的冰柱就這樣聳立在你眼前,

你忽然覺得他們好像是一群會思考、具有自我意志的生物,

你可以感受到大自然像是有形體的力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你……」
 

 


面對著壯闊且神祕的大自然力量,

那一刻,陳彥博終於瞭解到屬於自己的信仰,就在這裡。

當比賽結束時,陳彥博默默下了決心,

給自己定下「五七八計畫」,

要在五年內跑遍七大洲、八大站的超級馬拉松比賽。

 

 

這些接連不斷的挫折都曾讓陳彥博喪失鬥志、自我放逐。

只是2008年那場北極圈之旅,

震撼的大自然畫面依舊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就像在雪地裡跑步一樣,

夢想並不會讓你看到終點,你只能往後看、往前看,

確定自己的位置,然後繼續向前跑下去。」

 

 

消沉一個月之後,陳彥博選擇化悲憤為力量,

繼續拉贊助、念英文、不間斷自主訓練。

終於,在決定報名參加喜馬拉雅山160公里分站賽的半年之後,

他獲得了贊助,順利參加比賽,正式開啟圓夢計畫。
 

 

陳彥博清了清喉嚨,緩緩地說:

「害怕是一種情緒陷阱,他會讓你把自己關在裡面。」

他承認自己在每一場比賽前也會緊張、害怕,

因此每一次的比賽準備,就是一個說服自己的過程,

從裝備、糧食、經費、體能狀況,到機票和住宿,

在數個月的準備過程中,陳彥博持續和自己對話,

質問自己準備好了沒。」

「當你用理性去說服自己面對恐懼之後,

接下來就可以用感性去享受比賽、體驗大自然的力量帶給你的啟發。」

 

 

談到這裡,陳彥博微微握緊拳頭解釋:

「我後來才瞭解為何我會那麼喜歡超馬,

因為在比賽的當下,沒有所謂的競爭者,

你面對的只有真實的自己,

感性的、現實的、抽象的、夢境的,思緒不停在這四個面向中轉換與思考,

你會發現人生很多問題,在跑步中幾乎都能獲得解答。」

 

 

超馬,儼然成為一種修行。

 

 

後來他發現每一次比賽能夠讓他支撐到最後的,

是感恩與感謝的力量。

「我發現感恩的力量對於運動選手來說,有著驚人的能量,

每當想起那些曾經努力幫助過我的人們,

感謝的心就像一股暖流注入體內,讓我更有動力繼續跑下去。」

 


「你永遠會期待下一場比賽。

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場會怎麼樣,

面對最原始的極限環境帶給你的衝擊,那會有多苦難?

或是會不會有其他的選手帶給你啟發?

一個比賽結束之後意味同一件事、同一場比賽、同樣選手,

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這種感覺,你會上癮!」

 


「如果生命有結束的一天,我希望是結束在追逐夢想時。」

陳彥博在《零下40度的勇氣》一書的結尾這樣寫道。

 

未來,他將繼續用雙腳探索自然的奧祕與偉大,

並回到文明世界散播追夢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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